批上西式夾克外套,拿起書包,走出仍在沉睡的家,電梯一如往常從一樓緩緩爬升,我盯著對家公寓的擺設,進入電梯,看著鏡中的自己,總覺得自己長得越來越不像印象中的自己,管他的,走到大廳,在警衛開口前,我先對他微笑和點頭,他貼心的幫我開門,我輕聲說謝謝。
從室內突破室外的瞬間,氛圍也隨之不同,首先最明顯的是溫度,差別或許只有幾度,可是感受完全不同,再來,室內較溫馨,也較安逸,室外就有股匆匆碌碌的氣氛,某種能量在場域流動,從你身上到我身上再到別人身上,非常不安定。
一出來,先經過的是漫畫店,老闆人很好,總是有耐心,是個溫柔的男人,接著是停車場的進出入口,再走幾步,會經過一家小小的早餐店,員工都是女人,老闆也不例外,他們生意很好,而在跟你對到眼時,也會將充滿精神的早安,傳到你的身上,我則一貫的微笑動動嘴。
轉彎處,是一家連鎖的便利商店-7-Eleven,裡面員工來來去去,但也有幾個待得較久,雖然我們都彼此認識,但卻總處在客套禮貌的階段,對我沒有太大利益,或是我感到有興趣的人,我通常不會破冰,不過如果對方願意主動,我倒不介意,或許,是我對別人也沒多大利益或趣味,所以幾乎沒遇過主動的人。
眼科,雖然門還拉下來,但門口已經有三五個病患,不管是眼睛上的,還是心靈上的,他們都坐在那邊,站著的,則手交盤在胸前,就像有時我等捷運的動作,不見得像某些趣味心理學說的是在防衛,我只是不知道手該放哪裡,我們總是被教育「公共場合」該如何如何,不該如何如何,可是沒人跟我說我的手該放哪。
再來的幼稚園,也總是讓人充滿溫馨的感覺,幾個家長和小朋友的微分別,與大聲指導秩序和打招呼的老師,這一縮一張的行為,不知道為什麼,讓我想起心臟,我閉起眼睛是想著一顆心臟裡裝滿了一群小朋友、他們的爸媽還有老師,難怪心臟總是不停;我得小心,接下來有個下階,雖然不曾在這跌倒,但還是得小心。